阎肃“智取”《红梅赞》，周总理盛赞，毛主席肯定 | 歌剧《江姐》特辑（下）
“红岩上红梅开，千里冰霜脚下踩，三九严寒何所惧，一片丹心向阳开……”每当这段气势磅礴、动人心弦的旋律响起时，人们总能回想起那一朵朵傲雪绽放的红梅，与那位身受酷刑而不屈的“江姐”——江竹筠。
1964年，中国人民解放军空政文工团将一部名为《江姐》的民族歌剧搬上舞台，引发了空前的反响。这部由阎肃撰写、编剧，羊鸣、姜春阳、金砂作曲的歌剧，不仅具有强烈的戏剧性和鲜明的民族风格，同时又有着优美的旋律，感人至深。
光芒万丈的背后，却是主创团队殚精竭虑的付出：一气呵成却被全盘否定、体验生活却被关入“牢房”、正式排演却差点“夭折”、写主题曲却差点“抓狂”……下面，就让民歌君带你走近《江姐》，一同探寻这部经典歌剧“背后的故事”。
《江姐》试演后，取得了巨大的成功。不过，空军司令刘亚楼仍然提出了一个意见，他对阎肃说：“咱们的《江姐》，应该有个主题曲啊。”阎肃一想，也是，要是没有主题曲，这部歌剧不就没了“主心骨”啦？于是，他又把自己关在了家里，投入到了创作中。没到一个星期，阎肃就“交稿”了。他为自己的歌曲定名为《长江水手歌》：
行船那个长江上，
哪怕风和浪。
风急浪险也寻常，
心中自有红太阳！
在几十年后的一次采访中，提起这段歌词，阎肃仍然十分兴奋。他觉得这个歌词十分合理：江姐送别她的爱人彭松涛，临别之际，在长江边上触景生情，唱起这首歌。又好听，又好唱，还蕴含着一股浩然之气。可是，当阎肃兴冲冲地跑去找刘亚楼交差时，却碰了一个“硬钉子”。
资料图：阎肃谈《红梅赞》的创作故事
刘亚楼拿起谱子一看，连连摇头，严厉地说：“这个不行，这个不行，这个不是江姐，我要江姐的主题歌。”阎肃的执拗劲儿又上来了，不管刘亚楼怎么说，他也写不出第二版歌曲了。这一憋，就憋了两个星期，想得头发都快白了，还是写不出来。无奈之下，阎肃只能另辟蹊径，钻了个空子……
有一次，阎肃约金砂、羊鸣出去散心，没走几步，他就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。阎肃说，我这里有首歌词，是为上海音乐学院的邓尔敬教授写的一个《红梅组歌》，你们听一下。没想到，阎肃还没念完，两位作曲家就眼前一亮，这不就是现成的主题曲吗？于是，这首《红梅组歌》，就变成了《江姐》的主题曲。
可是，词确定了，曲子又该怎么谱呢？三个人凑在一块，抓耳挠腮，仅仅第一句“红岩上红梅开”，就试了二十多种曲调。最终，好不容易完成了，阎肃又拿着曲谱，来到了刘亚楼的家中。刘亚楼聚精会神地看完了谱子，把手往桌子上一拍：“就是它了！”
1964年9月4日，《江姐》在北京首次公演，立刻轰动京城，全城的老百姓都挤在小小的售票窗口前，连窗户的玻璃都挤破了。两天后，售票窗前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，其他排队的人都纷纷“散开”了。售票员觉得有点不对劲，探头一看，好嘛，周总理夫妇亲自来排队买票了。
资料图：周总理与邓颖超在观看《江姐》
原来，《江姐》公演的第二天，时任外交部副部长的刘晓就与夫人一同欣赏了这部歌剧。歌剧结束后，刘晓立马找到了自己的老战友——周恩来，对《江姐》赞不绝口，请他一定要抽时间去看看。演出中间，周总理仍像往常一样，一言不发。可是，坐在一旁的团长却看到周总理的手，一直在轻轻地打着拍子。
资料图片：毛主席、周总理与《江姐》剧组人员的合影
1964年10月13日，《江姐》迎来了“最终审核”。那一夜的人民大会堂，灯火通明，毛泽东、周恩来、朱德等国家领导人一同观赏了这部轰动京城的歌剧。演出结束后，看到毛主席慈祥的笑容，空政文工团的领导长舒了一口气，阎肃心里的石头，也终于放下了。但没想到，毛主席说的一句话，又让阎肃把已经放下的石头，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看了你们的歌剧，剧本改写得不错嘛，江姐那么好的一位同志，为什么让她死了呢？你们看，是否可以不要江姐死。”就在毛主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，空军司令刘亚楼正在南京主持会议，不过，他却整晚都守在电话旁，随时了解着演出的情况。听到毛主席的这番话后，刘亚楼坐不住了，立刻给阎肃打了个电话：没啥说的，一个字，改！
资料图：歌剧《江姐》宣传照
这下可把阎肃为难住了，人物原型牺牲了，电影中的人物也牺牲了，小说中的人物也牺牲了，要想办法把江姐写“活”，这意味着整部歌剧都要有较大的调整，甚至最后几幕还要完全重写。
没办法，改吧，阎肃又把自己关进屋子中，改出了另外一个版本，专门为主席举办了一场“特别演出”，获得了毛主席的大力肯定：“我看你们的歌剧打响了，你们可以走遍全国，到处演出了。”
得到了毛主席的肯定后，整个空政文工团都沉浸在昂扬的斗志中，他们“挥师南下”，先后在南京、上海、广州、武汉等地进行公演，演出几乎场场爆满，在中华大地上掀起一股旋风。剧中的主要唱段《红梅赞》《绣红旗》《革命到底志如钢》《春蚕到死丝不断》等，更是唱响在了祖国的每一个角落。
时至今日，“江姐”已传承了“五代人”，从“一代江姐”万馥香、蒋祖缋、郑惠荣，到“二代江姐”孙少兰、杨维忠，从“三代江姐”金曼、万山红，到“四代江姐”铁金，再到如今的“五代江姐”王莉、伊泓远、曲丹等，“江姐”的故事势必会继续传承下去，而“江姐”的精神也必然在时代前行的道路上，持续绽放耀眼的光芒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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